麦糕白

[POT][立海三巨头主幸真]诸行无常 第五章（下）

• 本章分上下，因为话唠作者写着写着爆字数了，上章已发请戳首页~

• 事件基本解密结束，具体的解释大概会放在事件快结束的时候主上开嘴炮？来来来让你们看看朕是怎么发现真相的。（OOC你走开）

• 本章海带作为提示关键人物和重要背景板上线。

——————以下是正文———————

最近几日天气不佳，不是微雨就是阴天，但下午难得地开始放晴，也给这愈加萧瑟的秋日平添了几分暖意。幸村干脆在院子里摆了小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继续作图。不远处，真田的属下，也是少年时他们照顾过的孩子——切原赤也，正在一丝不苟地进行挥剑练习。即便平时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样子，但办起正事来还是相当认真。

 

“赤也，刚才那一下动作没有到位，剑尖偏了。还有一百下。”

 

幸村手上仍然在写写画画，似乎连眼皮都没抬，却精准地指出了切原刚才的错误。“啊……是！幸村先生！”切原擦了擦即将滚落的汗珠，比往日都要乖顺地继续练习。真田的其他几名下属都不在此处，如果在的话势必又要惊讶非常——暴脾气的切原赤也，有时连真田都需要用上铁拳制裁才能让他乖乖听话，却对幸村服服帖帖……

 

幸村凝视着手下的图纸，耳边是切原挥剑带起的风声和计数的声音：“二百零一，二百零二……”

 

此时的他，正在整理脑海中的信息。此前收集到的大部分消息与仁王那边并没有什么出入，对于他而言，唯一特殊之处在于他能够接触到立海的高层。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聊这件事情，但至少算是有套话或试探的机会。如果要说真的有什么仁王不知道的关键信息，那一定是在立海的高层这里。

 

至今为止，藩主对他的态度颇为奇怪。虽然明面上因为他立海出身的身份相当亲热，似乎也放任真田和柳与他待在一起，但暗地里却派人监视。真田和柳的态度，那天去见仁王时甩掉的跟踪者，说明藩主对他并不放心。

 

而其他立海高层的态度也颇为暧昧，有些人甚至会刻意地提起废刀令带来的不满态度，然后再附上“唉，我们也很困扰，但这件事势在必行，为了国家我们也必须去做”这样的官样文章。

 

但他能接触到的立海高层……事实上，还包括了真田和柳。虽然一开始，幸村自己本着不愿将好友卷入其中的态度，并没有主动提起他的来意，但奇怪的是柳却主动给了他暗示。

 

柳以邀请他下将棋为名，实际上却是在通过摆放棋子传达些什么消息。幸村本人并不会下，但对将棋的知识算是稍有了解，至少知道棋子代表的含义。从柳摆的棋来看，那似乎是一局应用了诱饵战术的经典胜利：以重要的金将*为诱饵，表面上使之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局，实际上却以牺牲金将的代价达成了必至之局，最终获得胜利。

 

这是什么意思呢？柳究竟是借此在提醒幸村自己的处境危险，还是在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容易掉入陷阱之中？或者……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

 

幸村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正巧看见切原的剑尖再一次微小地偏离了方向。

 

“赤也。如果再出现这种失误的话，之前的练习就统统不算了哦。”

 

“诶诶？”切原转头地看了幸村一眼，刚才那是个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误。离例行练习结束仅仅只剩下十几次的样子，他可不想从头来过。虽然内心不可抑制地开始烦躁和抗拒，但最终还是迫于幸村的威严，切原老老实实地继续练习。

 

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却没有逃过幸村的眼睛。“怎么了，赤也？摆出一副那样的表情？”幸村支着头，露出和善的笑容，状似无害地说道，“难不成是在期盼莲二回来教你？‘真田大人也好啊……’你是想这么说吧？”

 

“啊啊啊幸村先生您怎么知道的？”切原惊讶地反问，殊不知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幸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伸出手摸了摸切原卷成一团的头发，但这安抚的动作让切原更惊恐了，“莲二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既然你这么想的话……等我忙完工作，跟我对练好了。”

 

切原感觉膝盖一软，正张了张嘴想垂死挣扎一下，又听见幸村不经意地说道：“今天应该是休息日才对……最近这么忙啊。”

 

“啊，真田大人和柳先生之前提过，好像是有个商会……什么商会来着……总之是商会的有钱人来和武田大人谈生意，似乎是很大的生意，所以为了显得重视让他们一起去了。”切原挠着自己的头，本来就卷曲得厉害的头发更乱成了一团。他转向一边立着的另一名下属，有点不太确定地问道，“是这么回事吧？”

 

“是的，切原大人。”那名下属恭敬地说，“这次有不止一个商会的代表人前来呢。像渡边商会，还有宫崎商会……这次如果能说服他们获得更多的投资，那立海的建设一定会更好吧。”

 

“那还真是忙碌啊……怪不得拜托我看着你呢。”幸村向出声解释的下属点头示意。

 

下属口中的渡边商会和宫崎商会，专门学习过相关知识的幸村都有所耳闻。二者都是规模颇大的商会集团，常年与各藩都有生意往来，贸易网络几乎遍布整个国家。尤其是宫崎商会，即便是在局势紧张的幕末时代，都能够游刃有余地游离于战争之外，在战乱期间大发横财。

 

等一下……宫崎商会？

 

幸村的心里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宫崎商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就在心念电转之间，一个荒诞的猜测慢慢成型。一贯处变不惊的幸村感觉到冷汗如同毒蛇一般顺着他的背脊蜿蜒而下，心脏仿佛被一只不存在的手死死捏住。他努力保持着呼吸平稳，脸上仍然是完美无缺的笑容，但无人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腮帮子咬出了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绝对。绝对不能让武田的人看出什么来。

 

他平静地抬起头，礼节性地回应了那位下属一句：“如果这些商会的巨头们也能给美术馆多投资一些就好了。如果有出色的美术作品能够摆放在里面，相信美术馆会更加引人注目吧。”

 

“说得也是呢。”

 

宫崎商会，或许大部分人都不甚了解，但幸村却知道个中真相。宫崎商会之所以能够成为商界巨头，甚至可以说在整个国家都横着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商会背后的支持者是朝中的另一位重臣，与久保田齐名的西内大人。而西内与久保田的关系却说不上好，甚至处于对立，这是因为与久保田一贯温和渐进的主张不同，西内是坚定不移的激进改革派，甚至主张用战争的手段平息民间不满的声音，想要跳跃式地迈向现代国家。

 

事实上，与久保田的主张相比，西内的主张才是真正地、猛烈地刺激了如立海这般旧武士阶层的利益。换句话说，西内和立海的武田藩主应该是截然对立的关系才对。

 

不否认有幸村多虑的可能，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这个紧张而微妙的时间段，西内和武田居然有暗中的往来。再结合柳之前的暗示——排除一切不可能，最后剩下的无论多么可怕，也是真相。

 

整个立海，就是那枚“金将”。

————————以下是小剧场——————

1、切原：哼，你们都不知道幸村先生的可怕！相比之下柳先生简直就是天使，真田大人虽然时不时还上手，但他至少不会整得你都没处诉苦啊！当年老奶奶还总是教育我“赤也你又调皮了”，调皮的不是我啊啊啊！

 

2、柳：“精市，你终于想通了。”

真田：“我怎么有一种山雨欲来的不好感觉……”

幸村：表面装，已经气到炸裂，不想说话。

————————以下是作者碎碎念——————

*金将：将棋中的棋子之一。简单查了一下好像确实有把金将作为诱饵的走法。

 

发现真相的主上火到不行，十年了他好不容易跑回来，垃圾藩主居然想为了达成目的把整个立海都牺牲掉，包括带兵的真田……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下一章马上要去揪着真田强势逼问了（不是啊）

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立海的确是在做叛乱准备没错，之前仁王查到的也确实是这个，但只有包括藩主、真田和柳在内的少数人知道，这场叛乱他们根本就没想成功。跟朝中西内一起谋划的计划是，立海带头叛乱，然后在和政府军交锋中故意输掉，这样一来许多借机反抗的旧势力会在战争中被消灭，之后政府也有更好的理由去镇压其他的反对势力，以此清除西化的阻碍。

总得来讲，自我牺牲精神可歌可泣，但这种做法实在是垃圾……这也是《鹿鸣馆》中西南战争的真相。

关于为什么之前久保田没有发现宫崎商会不太对：他虽然知道西内是商会的背后支持者，但毕竟这是个全国性质的商会，和不管叛不叛乱的各藩都有往来，也没时间关注今天它去了哪个藩谈了什么生意。但本人就在立海的主上就不同，立海局势紧张，时机微妙，加上柳的暗示，就大概猜出来了。下章找真田确认+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