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糕白

[POT][柳切]新装（《诸行无常》番外篇）

• 阅读须知：本文是作者已完结的幸真向作品《诸行无常》的番外篇，正篇篇幅不算太长，可戳作者头像食用~正文是明治时代背景半架空，番外里有一点跟正文相关的内容，但不算很多。

• CP柳切+幸真，皇家夫夫在结尾出来闪一下，基本上全章都是柳切定情（…），OOC慎食。

• 其实呢，作者因为是柳本命，想写穿西装的柳……所以就有了番外。

———————以下是正文————————

“赤也，还没好吗？”

 

三声叩门的轻响在更衣室外响起，每一下的节奏、声音和力道几乎一模一样，就和声音的主人一般精准。更衣室里的青年——切原赤也有点手忙脚乱地扯下歪歪斜斜的领带，瞟了眼镜子里自己皱皱巴巴的衣领，匆忙地应答：

 

“柳、柳先生！马上就好，再给我一点时间……”

 

切原听不见的是，门外的柳无奈地叹了口气。赤也不会系领带的可能性是十成，他想。

 

“我可以进来吗？”

 

“啊，可以……”

 

柳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娃娃脸青年对着那根深色的领带，手足无措的样子。西服的其他部分倒是有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打领带这件事情对此前几乎没有穿过西服的切原赤也来说，好像还是困难了点。似乎是多次尝试均告失败的缘故，切原的衬衫领口一边压下一边却翘起，手上的领带也出现了几道褶皱。

 

而切原赤也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现在已经进入了新时代，出席正式场合时身着西服，对于本国人而言也并不少见。何况此次的情况是县内的西洋美术馆正式营业前的开幕晚会，完全采取的是西方的酒会模式，因此柳和切原作为需要出席的宾客，也不得不穿上平时不太习惯的洋服。

 

但为什么……同样是穿西服，柳先生就能够穿得这么好看，而自己却连个领带都打不好呢？

 

切原有些忿忿不平地心想，全然忽略了自己无意间用“好看”来形容面前的男子。

 

没错，眼前的人，的确可以冠以“好看”这个形容词。不比时常要出席类似场合或与外国专家交流，常常需要身着西服工作的幸村，柳穿着洋服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不如说，对于整个气质都偏古典的柳而言，简直难以想象这样的情境。

 

但现在，平日里被包裹在青色和服里的躯体换了一件外衣，原本被柔和的和服线条遮掩住的气势也开始显现，仿佛比以前多了几分凌厉的味道。本来柳的身高在成年男性中就已经相当突出，或是由于西服本身会使人显得更加挺拔的原因，身着修身的洋服更加凸显了他四肢的修长。

 

柳一丝不苟的个性在衣着上充分显现：无论是袖口还是领口的扣子都整齐地扣好，黑色的西服外套上难以看见一条褶皱，让切原颇为苦手的领带也无可挑剔。即便仅仅身着最简单的款式，也让人移不开眼。

 

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切原的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然后，那个让他移不开眼的人忽然上前两步，离他几乎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柳……先生？”

 

柳在切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抽走了他手中紧紧捏着的领带。他将领带夹在拇指和手掌间，慢条斯理地捋过去，如此几下，之前那些可疑的皱褶便不再那么明显。切原只能低头看着他整理领带的动作，他不敢抬头，因为眼下的距离给他一种一抬头就会撞到对方下颌的错觉。

 

柳看了看手里恢复一新的领带。虽然还有一些细微的纹路，但现在时间已经不多，如果再去重新换一条，迟到的可能性会上升到七成。

 

“别动，赤也。”清冽的声音在切原耳边发出这样的指示。柳伸出手，将切原的衣领竖起，然后把领带套上他的脖颈，确保两边是一样的长度。随后他稍微弯下腰，让自己能够方便地完成打领带的工作——虽然切原赤也前几年蹿高了不少，但离身材高挑的柳还有相当的距离。

 

他灵活的手指牵引着领带的两端，而离那双手近在咫尺的切原此刻却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整齐且标准的结已经完成，而柳正在将它慢慢抽紧，他的手离切原的颈项越来越近……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吧。”

 

柳直起身来，好心地替切原将领口整理好。

 

“走吧。晚会快要开始了。”

 

而此刻思路完全游离在外的切原，却好似没有听见柳说什么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柳先生……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细细算起来，两人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切原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幸村和真田所在的道场，虽然柳并非立海出身，但在切原记忆清晰的时候，道场里就已经有了柳的身影。切原剑术的入门指导，也多是由真田和柳来负责。

 

由于身处动乱的时代，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需要对国家的现状和未来进行一些了解，而切原有关这方面的知识大多是由柳那边得来。虽然比起他的剑术，他在文学和时政上算不得“得意门生”，但也能勉强算是“空蝉”的学生吧？而且，赤也自年少时开始出现的“恶魔化”症状，也就只有柳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他冷静下来恢复正常。

 

但另一方面，由于年龄差并不算太大的原因，二人年少时的相处状态，又有点像是兄弟或玩伴。切原与真田之间还有另一层上下级关系，但和柳却不同，如果非要说的话，更像是亲人……般的感觉。

 

又或许，不止是亲人？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亲人般的关系开始逐渐发酵，多了点暧昧的感觉。即便迟钝如切原赤也也能感觉出来，颇为亲密的肢体接触也好，相处时自己快到不正常的心跳也好，期盼着想要时时见到那个人的心情也好，都昭示着感情的改变。

 

尤其让切原赤也相当在意的是，在立海佯装叛乱这一事件结束之后，知晓了全部事情经过的他问柳，为什么要做“接近武田藩主”这样危险的事情。

 

而那天晚上或许算得上是柳难得的失态。

 

在处理完藩主最后的死士时也云淡风轻的柳，却在那天晚上紧紧地拥抱了没有被牵扯进这件事的切原。“那时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够采取这样的方式，尽我所能，保护立海，精市，弦一郎……还有你。”

 

但除此之外，与经常脸颊泛红，支吾回答的切原相比，柳平日里的态度简直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地方。“柳先生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这个疑问，已经在切原的心理盘亘许久。或许今日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切原赤也向来就是直来直去，于是他也这么问了出来。

 

“柳先生，您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正转身向门外走去的柳停住了脚步。他转了回来，轻而易举地，二人之间的距离又回到了方才那种暧昧甚至有点危险的状态。

 

切原忽然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草率与莽撞，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收回，只能够看着柳清俊的面容一点点逼近。

 

“在我的计算中，你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但我没有考虑到的是居然在这个场合……算了。”那平时总是微微眯起的眼睛，此刻定定地看着他——柳不按常理出牌地反问了，“那，赤也。你对我，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是尊敬？依赖？还是……

 

或许都不是，但也或许都有那么一点，但——

 

“我……非常喜欢柳先生！”切原握紧了拳头，眼睛因为激动而隐隐开始泛红，但那并不是战斗时会出现的“恶魔化”状态。他在这一刻突然难以说出自己心中的话语。说是喜欢？那到底是怎样的喜欢呢？是对师长一般，还是对同伴一般？

 

“唔……”柳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语气就仿佛在课堂上，鼓励切原继续说下去一样。

 

“虽然柳先生的确平时照顾我很多，我也很喜欢作为老师、作为兄长和同伴的柳先生……但是，还不止这些！我对您的喜欢，就像……就像真田大人对幸村先生一样！”

 

仿佛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切原终于吐露出自己的心声：“是那种……想要与您一同生活下去，恋人那样的……喜欢。”

 

而他得到的回应，是柳用温柔的力道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卷发。

 

“你比我想得要成熟呢，赤也。”柳伸出双手，捧住切原通红的面颊，“坦白来说，我一直很担心你这样的状态只是小孩子的一头热，或者是过于依赖时常照顾你的我，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你有好好考虑过呢。”

 

柳微凉的手让切原稍稍冷静下来，头脑也不再那样发热。柳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我原本的估算有一些偏差，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此前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恋慕’这样的感情。但不得不说，对于‘与你一同生活下去’这个提议，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向往和高兴。赤也，这不是被世人普遍认可的感情，但既然你说想和我一起生活，那么想必你已经做好了面对困难的觉悟。”

 

好像，柳先生的话，比平时要多呢。脑袋里一片昏昏沉沉的切原，如此想着。

 

“抱歉，赤也。我在这种情境下会因为紧张而话多的可能性是十成。但我也需要考虑你的心情，你在这种情境下会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听不懂我在讲什么的几率……也是十成。那么，我就尽量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你答复。”

 

最简单的方式……是什么？

 

笼罩着他的高大阴影忽然褪去。面前的柳就着捧住切原脸颊的姿势单膝跪了下去，随即闭上狭长的眼睛，给了他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虽然一触即分，但那是货真价实的双唇相接。

 

“这就是我的答复。”柳拍了拍膝盖部位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却没有离开，而是凑到切原的耳边，嘴唇几乎就要碰到他的耳廓，“这……应该不是师长，或者亲友之间会做的事情吧。既然你说‘非常喜欢我’，那对于被我这样对待……也应该做好觉悟了吧？”

 

即便不善表达感情如切原赤也，面对这样直白的动作，也知晓了对方的答案。他伸出手，紧紧地扯住了柳的袖口，似乎再也不愿放开。

 

而在更衣室的另一端，会场。

 

“赤也怎么回事？还没有来吗？”会场内，同样身着正装的真田一边最后调整着袖口，一边环视四周，对于切原赤也的姗姗来迟颇为不满。他摇了摇头，向幸村走来，“莲二也是，刚才还在这里……”

 

不好，忽然觉得有点帅。

 

幸村佯装镇定地看向真田，随意地摆了摆手：“算了，不管他们了，谁知道。”

 

“但是……”

 

“真田。你穿洋服的样子，我很喜欢。”

 

“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但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和服啊。”

———————以下是小剧场————————

1、柳：我……终于不是三巨头里唯一的单身人士了。想想正篇里那两个人，再想想我……

 

2、幸村：“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和服啊。”

柳：“但看你的表情，似乎对弦一郎的洋服装扮也颇为喜爱，那为什么还要说最后一句话呢？”

幸村：“因为方便脱。嘘。”

——————以下是作者碎碎念——————

关于穿西装的柳恕作者已经脑补了很久了，感觉他那个身材穿贴身+下摆偏长的西装会很好看啊……虽然是三次元但还是要感谢DL2014的亚飞梦同学实现了我的脑补。

柳对立海的感情相当深，虽然他不是立海本地人，但是立海给了他家的感觉，大该作者是这么设定的。

有点小紧张开始话唠的柳+告白完就智商掉线的海带

这篇应该就此完结了，后面不会有后续啦。

不过作者有了新脑洞……因为最近在看推理向的日剧，大概会写像破案单元剧那样的幸真中篇吧，真田正常（似乎官方职业也是这个）的警察设定，主上有点神秘的画家设定，不过产出应该至少是下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