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糕白

[POT][幸真现代AU]Memory 第四章

• 本文为幸真现代架空，27+画家*刑警设定，破案推理向。第二个案子即将开始，然而改变不了作者编案件很废的本质……

• 有一点小黑化的主上+正直好刑警真田。两个人的首次约会（？）穿插混乱的回忆。

————以下是正文——————

有关那天看画展的邀约，幸村精市显然是认真地在邀请，而非顺口一说的客套话。他并没有食言，画展时间刚刚确定，幸村的简讯便如约而至，那时候宣传海报都还没有贴出。

 

“我是幸村。画展的时间定于10月15日至11月27日早9点至下午5点，周一休馆。我会抽几天在现场，想来的话把时间告诉我，我可以选那天陪你逛逛。”在简讯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个有点可疑的笑脸表情。

 

真田想来没有让人多等的习惯，在确认了自己的工作和其他事务安排后，便与幸村约定了周日的下午三点半。收到幸村简讯时恰逢真田回本家——虽然身为次子，不需要如自己的长兄一般居住在本家照顾长辈，但毕竟一家人感情深厚，因此真田每逢周六都会回去探望。

 

正坐在桌旁等幸村的回复，门口传来侄子佐助清脆的声音。

 

“我回来了——诶，大叔你回来了啊。真少见，居然在发简讯……莫非是在和女朋友聊天？”

 

真田佐助，正值中二期，比从前还要人憎鬼厌的年纪。真田在国中的时候就常常被有些顽劣的佐助称呼为“大叔”，这么多年过去，佐助的称呼似乎一天天更加名正言顺起来，随之增长的是真田的忍耐力，现在他已经不会被气到追着佐助跑了。

 

时至今日，真田依然拿这个调皮过头的侄子没什么办法，只能在嘴里低声念着“可恶的小鬼”。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是幸村的回复：“好啊，那到时候入口处见吧。”

 

快速按了几个键后，真田放下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

 

而另一边，幸村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只有短短的一个“嗯。”他把手机随手搁在床头，也不管整齐的衬衫会被弄皱，放松了身体任凭自己“扑通”躺倒在床上。真田发简讯的风格简直就跟他整个人一样。干净利落，不在乎任何一点的掩饰或客套，省略掉所有不必要的话，完完全全直奔主题的方式，某种程度上和幸村自己很像。

 

他闭上眼睛。昨天忽然来了灵感，然后几乎是通宵工作，现在处于一种诡异的身体疲累，大脑却高度紧张的状态。脑海里破碎的画面不断闪回跳动，毫无规律地乱序出现，扭曲成荒诞又光怪陆离的样子，让幸村难得地心烦意乱——

 

抽泣声。

 

窃窃私语声。

 

说话声。但那是恐惧到了极点，不得不使出全身气力勉强让自己开口的声音。

 

身体——摔倒在木制地板上的声音。

 

什么东西“喀啦喀啦”在响，伴随着的是声嘶力竭的哭叫。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维持着向天花板伸出手的古怪动作。白色有点刺眼的灯光从指缝间漏进来，在他的脸上洒下细碎的光影。幸村动了动手指，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并不存在的事物。

 

幸村的画展如期举办，在网络上以非同寻常的题材和细腻的表现手法而广受好评。前段时间在谋杀案中不幸身亡的悠里子的作品也在画廊的另一边得以展出，不论因为凶杀案而提升的知名度的影响，其作品本身也得到了一定的认可度。

 

真田在周日下午三点半准时到场。尽管这是事先约定的时间，但甫一踏入会场，真田就发觉自己来的时机并不太好。幸村抱着胳膊站在入口不远处，面前是一个举着录音笔，像是记者模样的年轻男子。他提问的声音不小，问题也相当尖锐，使得原本观看着画展的观众们纷纷侧目：

 

“幸村先生，您是否是因为清水小姐意外身亡的关系，才选择将您和她的画展合办的呢？”

 

以真田的眼力，可以看见虽然幸村的脸上仍然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但真要说的话，形容为“冷笑”似乎更加合适：“关于这次画展的缘由，在官方网站上和展厅最前的宣传栏都有说明，您可以自己去看。我不知道您是哪家的记者，但您事先并没有预约，所以请回吧。”

 

年轻男子颇为倔强地站在原地，不依不饶地继续提问：“清水小姐死于凶杀，而您自己的画展主题又与此相关，所以您将两个画展合并，是不是想借此达到宣传的效果呢？”

 

幸村转过头去，视线掠过想要走过来解围的真田，然后转向门口的安保人员。很快，两名人高马大的保安便强势地将年轻男子带出会场，而幸村也只是摇摇头，向在场的观众表示歉意。随即，他走向真田，向他伸出手来：

 

“好久不见，真田警部。请进吧。”

 

二人径直穿过会场，在第一个展厅门口的宣传栏上，挂上了悠里子生前的照片。画廊的主人亲自带着参观并担当讲解，这份殊荣在旁人看来恐怕要羡慕不已，然而真田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对美术鉴赏确实是所知不多，因此也只是用认真倾听的态度，和低声的“嗯”以示回应。

 

不得不承认，悠里子的话确实能够受到大众的喜爱。色调柔和，主题温馨，从专业角度来看画工也相当出色，是那种无论懂得艺术与否，都能够好好去欣赏的作品。然而转过拐角进入第二个展厅，画作的风格几乎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真田刹那间明白了那名年轻男子所言的“画展主题与凶杀案相关”。

 

幸村这次画展的主题，叫做“犯罪现场”。

 

每一幅画的作画方式、色调都略有不同，然而它们却拥有一个统一的主题，这让长期与凶杀案打交道的真田情不自禁地浑身紧张起来。然而，与那些写实的现场作图不同，幸村的画作并没有栩栩如生地描绘凶案现场，而是通过鲜明的色调对比以及扭曲的线条，运用部分夸张的手法来展现凶案发生时的场景。

 

“你觉得怎么样……真田？”幸村站在自己的作品面前，凝视着那幅画中厚重的色块。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确实很难想见幸村会画这种类型的作品。然而幸村精市这个人已经足够让真田感到迷惑不解和好奇了，并不差这一条。

 

不同于常人见到时或惊吓，或感叹的反应，真田诚实地回答：“我觉得这些画很真实。我不懂专业的鉴赏知识，但大概能感觉出来，你想表达的是犯罪者在犯案时的心理状况。这一幅……”

 

他双手揣在口袋里，微微抬了抬头：“感觉很混乱，而且你画出的凶案现场也比较凌乱，可以想见那个犯人有可能是冲动作案。而旁边那一幅就不同，犯人冷静，甚至冷酷。幸村，为什么要用这个作为主题呢？”

 

就在他认真地“阅读”着那些画作的时候，有一只手放到了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即便隔着整齐的西装外套，幸村也能感觉到真田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肌肉，但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大概是作为警员的本能让真田对突如其来的碰触非常警觉，但却又不知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挥开他的手。

 

“放松点，这些不是真实的凶案现场。”幸村转而拍了拍真田的肩膀，淡淡地解释道，“事实上，以‘死亡’为主题的作品从来就不少，比如《马拉之死》就是其中的杰作。”

 

“但是这些作品，可能会让别人误解你是在赞美犯罪或者死亡。”口气颇有几分严厉地，真田转头看向幸村。此时两个人并肩站着，真田能清楚地感觉到幸村其实比他要稍微矮上一点，身体出乎意料地单薄，而不像面对面的时候那般压迫感十足。

 

幸村忽然笑了，在被那年轻人打搅后一直笼罩着的低气压也消失不见：“唔，警部先生教育的是，所以这个展览是有年龄限制的，15岁以下不得进入。”

 

他转头迎向真田的目光：“至于别人怎么想我，完全不重要。我只是想试着去揣摩凶手的心理，然后表现出来。一个艺术的尝试而已。”

 

“我认为，”真田谨慎地开口，“你已经揣测得很准了。”

 

“你是说清水小姐的案子？”幸村用一种奇异的、冷漠的口气说话了，“那是因为佐藤先生太不懂掩饰自己了。无论是拙劣的作案手法和不在场证明也好，生硬的表演也好，无论哪个都愚蠢到能让人轻易看破。”

 

“品评犯罪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幸村。”真田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安啦安啦，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不会去做什么的。真田真是个正直的好警察啊……”室内的温度有些偏低，于是幸村拢了拢外套，“但其实，对于人们来说，有时稍微了解一下死亡也不是什么坏事。”

 

一直过了很久，真田都记得幸村当时意味深长的话。

 

“因为只有了解过死亡，才会觉得生命应该被珍惜。”

 

之后，虽然真田仍有些在意，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很快就揭了过去。看完画展，幸村做完闭馆工作之后夜幕已然降临，于是幸村顺理成章地提出两个人一起吃个晚饭，心满意足之后真田提出开车顺便送他回家，而幸村也欣然接受。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后，幸村把这天戏称为“第一次正式约会”之类的事，就暂时按下不提。

 

气温陡然转冷的那一日，真田正在办公室检查过往案件的档案。自从两月前清水悠里子的案子之后，神奈川还算是风平浪静。就在他合上一本档案，准备找柳进一步核实情报的时候，鉴识科的仁王“砰”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以往仁王比较清闲的时候来串门也算是常事，但今天显然事出有因。银发的青年倚在门边，脸上难得地没有了平日的笑意：“真田，你最好来看一下。”

 

鉴识科的电脑前，真田带着切原和桑原围在电脑前，看着仁王屏幕上跳出的那几个视频窗口。

 

“前几天，网警的同事们侦察到有一批人在上传Snuff短片*，以此收取费用来盈利，反正也跟之前那些上传色情片的没什么两样。但因为毕竟这是Snuff电影，于是就交给了我们鉴识科来处理。大部分的短片确实都是拍摄粗糙的伪凶杀录像没错……但你看这几个。”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快速移动着鼠标，虚点了点屏幕上的三个窗口。

 

“这三个，是真的。”

————以下是小剧场————

佐助：“大叔，莫非你是在和女朋友发简讯？”

佐助母上：“怎么这么没礼貌！弦一郎，真是对不起……”

真田：“没事，我习惯了……还有大嫂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脸‘弦一郎怎么会有女朋友’的表情？”

————以下是作者碎碎念————

*Snuff电影：指那种以凶杀为主题的血腥影片。

以及我不确定佐助的具体年龄，因为真田在文章里是成年人的缘故，这里姑且设定成中学生……

主上完全没想向真田掩饰什么，我一直觉得他完全没有偶像包袱（这啥），不如说日常的表现是“朕就是这样的神子”……真田是个正直的好人，觉得主上想法不太妙的时候会说他。

我觉得从原作看主上完全不是个完美的人，敏感又有点偏执的感觉，包括全国大赛的时候对胜利已经有点过于执着了，而真田反倒是那个比较理性可以拉住他的人QAQ

以及我那个家主*家臣的脑洞已经停不下来了，一坑刚开又想开新坑，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