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糕白

伪新人渣渣写手,爱好捅刀。 CP不是很定,脑洞也很奇怪,喜欢各种AU以及乱用自己最近看到的梗。写什么搭配取决于人物画风和背景间玄妙的缘分(。
原耽言情百合同人均吃,剧情至上。

[POT][幸真现代AU]Memory 第三章

  • 本文为幸真现代架空,27+画家*刑警的设定,慎食。

  • 第一个案子到此结束,全篇都是两个人的对话和案件后续,夹杂官方吐槽……

————以下是正文——————

真奇怪。

 

真田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心里说话。

 

从前办案是也常常会有案件相关人员向他说出自己对于凶手的判断。由亲眼目击了凶案的证人口中说出,因而可信度很高的证言有之;作为被害者的亲朋好友,发泄不满与悲痛的指证有之;当然也不乏一些所谓“知情人”,仅凭着案发前的人际关系就做出臆测。

 

除了目击者的证言有较高的参考价值外,其他那些判断在真田眼里不过是臆断罢了。作为一名优秀的警探,他更加相信基于充分证据和合理逻辑推断下所得出的结果。换而言之,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同样的话从幸村精市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明明听起来也不过是没有证据的猜想,但幸村这个人,就是会让人觉得他的判断相当可信——可是为什么?明明对方也不过是仅见过两面,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点,连朋友或许都不算的人而已。

 

而且,他说中了。幸村的判断和真田完全一样。

 

如果幸村掌握了真田他们所拥有的信息,那作出这个推断或许还算正常。然而幸村对其他几人的证言一无所知,也不过是大概知道案发经过罢了。

 

虽然仁王有时会吐槽“现在高中生侦探律师法医教授作家甚至开锁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倒显得我们警察是吃干饭的了*”(真田猜想大概是来源于柳生喜爱的那些推理小说),但幸村,表面上的身份是与刑侦毫无关联的画家,又是怎么做出这样精准的判断?还是,只是巧合罢了?

 

“怎么了?如果觉得冒犯的话,请当我没说过。不过,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事关重大的话,幸村整个人向后倒进舒适的单人沙发里,轻描淡写地补充道,“……茶要凉了哦。”

 

“不,没关系,”终于想起可以用茶水润润嗓子,真田捧着杯子喝了一口,严肃地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证据,猜的。”幸村开门见山地承认了,“但算是有理由的猜想。刚才听另外一位刑警先生说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清水小姐半夜去找身份证件也就算了,但佐藤先生作为男朋友,竟然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在深夜独自出门,而且步行三十分钟的路程绝不算短,这太不自然了。就连我母亲前两天还打电话给我,叫我不要晚上自己出去呢。”

 

“佐藤先生之前的解释是,当时他看着球赛转播睡着了,清水小姐是临时发现证件不见了,又不想打扰他休息,于是留了字条说去一下画廊,之后会直接就近回她自己的住处。字条在佐藤先生身上,已经确认过了。”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改变不了不自然的事实。之前结识那两位的时候,我发现清水小姐部分作画的开销由佐藤先生支出,他们又是半同居的关系,‘不想打扰男朋友休息所以自己去’这种事,怎么想都只会发生在刚交往没多久的情侣身上。”

 

真田蹙紧了眉头:“是的,这也是我们警方怀疑之处。但毕竟佐藤先生的说辞勉强可以成立,再加上他有不在场证明。据他的说法,昨晚12点他在看球赛直播,但由于太累睡着了。大约12点45分的时候,因为球队进球了,所以解说员很激动,电视声音太大吵到了隔壁的邻居,那时佐藤先生也醒来了。那位邻居先生还上门提醒了,算是恰好证明了他不在画廊吧。”

 

幸村耸了耸肩膀,脸上显露出不屑的神色:“让我确信的是清水小姐死亡时的表情。之前已经证实她是被人从背后制住割喉而死,如果换做是我,被一个陌生人忽然从背后抓住,我应该本能地会拼命反抗才是。但清水小姐似乎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也就是说,当时从背后抱住她的,是一个与她极为亲密,平时这么做,她已经习以为常的人。而且,画廊的门被推开时会发出很大的声音,如果清水小姐真的是一个人前来,我不相信她什么都没有察觉。所以我倾向于认为佐藤先生当时跟清水小姐一同进入了画廊。”

 

“就真田你刚才举出的‘证据’来看,字条有可能是之前的,不在场证明也可以刻意伪造,但佐藤先生的情绪做不了假。”幸村把咖啡杯放回了桌上,托盘敲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从凶案发生时来看,佐藤先生憎恨清水小姐;但是刚才我见到他的时候,那种悲伤又不是假的。恐怕他还是爱着清水小姐的吧——但只是爱着以前的她。”

 

没错——真田在心里一句一句确认幸村的话。的确,佐藤大也有不在场证明,“留了字条”的说辞看起来也勉强能成立。但真要细究,不是没有作假的可能性。然而动摇他判断的却是佐藤的表现,那种悲伤太真实了,几无破绽。不过因为其他的旁支线索已然相当明显,所以真田并没有推翻自己的判断。

 

“幸村,你说得没错。”真田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茶水,“清水小姐的画作支出依靠佐藤先生的收入,这一点足以构成杀人动机。能选择摄像头都坏了的时机,并且能够制造所谓‘身份证件丢失’,把清水小姐于深夜引到画廊的人也只有他。至于他究竟有没有和清水小姐一同前往,虽然他避开了画廊的摄像头,但我已经让桑原去查路上的监控,嫌疑人跑不掉的。还有他的不在场证明,我已经想到伪造的办法了。但现在还有两个问题无法解释:佐藤先生的悲伤,以及犯人是左撇子,但你、佐藤先生和山本先生都惯用右手。”

 

“左撇子?”可能是感觉到有点冷,幸村离开了座位,拿起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但他并没有好好地穿起来,只是随意地披在肩上。

 

“对。从伤口的方向来看,犯人是左撇子,或至少左手很有力,受过锻炼。鉴识科的同事已经确认过了。”真田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事实上这方面的证言对你不利。佐藤先生和山本先生都提到,他们见过你用左手画画。”

 

幸村皱着眉头回想了几秒钟,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啊,确实。我有时候会用双手同时作画来创造新的作品,他们知道也不奇怪。我小时候打过网球,左手右手都可以持拍,但左手还没有有力到能割喉的程度。”

 

他扯了扯肩上的外套,脸上的表情奇异地轻松了不少:“对于佐藤先生的心理活动,我有个猜想。除了憎恨一直在事业上倒贴钱的清水小姐之外,他大概也憎恶我吧。清水小姐当时身上的钱都被拿走了,看起来,他是想伪装成强盗杀人。如果是入室盗窃的话,那我的工作室应该不能幸免才对,但恐怕佐藤先生突然发现我的工作室无法进入,于是才半途改了主意,想要嫁祸给我。佐藤这样的男人,从他的言行可以看出,非常传统甚至有些偏执。我猜,他其实是希望清水小姐依靠着他的。但渐渐地,他无法负担清水小姐越来越高的支出,又害怕清水小姐哪一天真的功成名就,不再需要他了,因而起了杀心。”


也就是说,佐藤大也的悲伤并不是假的,但他出手杀死自己恋人的残忍也不是假的。他悲痛于过去那个依靠着他的悠里子的逝去,但也憎恨着即将变成拖油瓶的悠里子,或是即将成为著名画家的悠里子,无论结局是哪一个。所以,他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将悠里子定格在他自私地最喜欢的时间段。

 

真田在瞬间明白了幸村那句“他大概也憎恶我吧”的意思。

 

他低声补充着,声音因为刚才的讯问和工作略微有些嘶哑:“对于佐藤先生,维持之前的状态反而最好。但这次你把画廊租给清水小姐办画展,如果反响好的话,那么清水小姐有可能一举成名,慢慢地不再需要他的支援;如果反响不好,场地费宣传费的花销又让他负担不起。你的出现,对于清水小姐无论是好是坏,都是一个转折点。”


正因如此,佐藤大也对改变了悠里子命运的幸村也无甚好感。

 

幸村的笑容里夹杂着几分无奈的意味:“真是……可怜的孩子。”

 

很长一段时间后,真田有时还会想起他们之间戏剧性的初遇和再次相见。

 

当时幸村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感情呢?

 

回想起来,大概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对世事无常的无可奈何。

 

后来的事态发展并没有出乎真田和幸村二人的意料。桑原着重调查了从佐藤家到画廊必经之路的监控录像,尽管佐藤有意躲避,但仍然被摄像头捕捉到了几个身影。有些模糊,但足以确认他的身份。并且,通过进一步的访问调查,发现了佐藤隐瞒的事实:他是个经过纠正的左撇子。

 

有关他的“不在场证明”也证实了真田的判断。只要事先录下比赛,然后等回到家后再大声播放,故意将邻居吵醒。刚被吵醒的人神志还不是太清楚,不会注意具体时间,而且佐藤又清楚他的邻居是个马虎的个性,于是就自然地将解说员大喊“进球了!”的时间当作了当时的时间。

 

此外,经过搜查,在佐藤家中发现了藏在马桶水箱里的凶器,这起画廊杀人案也以极快的速度告破。佐藤大也经过一番挣扎后,对他的罪行供认不讳,而让真田惊讶的是,他口中的杀人动机,竟然被幸村猜得分毫不差。

 

原本真田以为幸村的事业会多少受到一些影响,但幸村却决定仍然使用这间画廊当作自己的工作地,并且与悠里子的父母沟通,义务承担了她生前始终想要筹办的个人画展,将其与他之后的画展合并起来一同办理,并且免费开放,权当是缅怀这位还未成名的年轻画家。

 

在目送着佐藤大也被警方带走之后,幸村向真田透露了他的决定。

 

“画展大概在一个半月后,我需要用一点时间宣传和布置场地,预计前厅是清水小姐的作品,我自己的画作放在后面。”幸村侧过身来,看着真田的眼睛认真地发出了邀请,“我希望你能来。算是纪念一下那个可怜的女孩吧。”

 

原本对艺术作品不甚了解的真田,却直截了当地答应了幸村的邀请,这让他自己都感到有几分讶异。或许,一方面确实有为这次凶案的被害人惋惜的意味,另一方面,如果是因为幸村的话,对绘画艺术稍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

 

“那太好了。真田,你应该不太擅长用现在流行的电子票券这样的技术吧?”幸村从口袋里翻出小型的记事本,可以看到封面是用温暖色调绘制的大丽花,“把电话号码给我吧。画展如果时间定了的话,我会通知你,如果决定什么时候来就直接跟我联系,不需要领取免费参观券了。”

 

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自然,以至于当时的真田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突兀感。

 

因为更让他迷惑的,是幸村精市这个人本身。

————以下是小剧场——————

1、幸村:“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只会发生在刚交往没多久的情侣身上。你也这么觉得吧,真田?”

真田:“虽然是没错……但我怎么会知道刚交往没多久的情侣是什么心理状态啊!”

幸村:“确实,我们刚交往的时候,大概是朋友时期养成的习惯,这种生涩感倒是没有。”

柳:“精市,你明明就是好朋友时期使唤弦一郎,恋人时期接着使唤弦一郎吧……”

 

2、桑原:“说实话,如果不是幸村,换一个人这样在真田警部面前大放厥词,大概不是被赶出去就是被铁拳制裁吧。”

【回想真田和幸村的对话】

真田:“幸村说得没错!”

幸村:“我自己都觉得这猜的有点不科学了,因为我是神之子所以有神之视角吗?”

————以下是作者碎碎念——————

*仁王的官方吐槽句:

“高中生侦探”:这个大家都懂,现在连小学生侦探都有了……

律师:也很多,比如《逍遥法外》等等。

法医:《识骨寻踪》

教授:《火村英生的推理》《犯罪心理搜查官》等……这个也多。

作家:《福尔摩斯探案集》《火村英生的推理》……

开锁的:《上锁的房间》

 

好了,第一个案子终于结束了……

关于主上的心态:对被害人悠里子确实蛮赞赏的,但我觉得其实主上这人比看起来要冷酷,所以面对悠里子出了这种事,也只能表示一下这孩子真可怜,办画展已经是他能做的所有事了,毕竟也不过就是两面之缘的关系。觉得真田很熟悉所以不自觉地会有一点更加亲密的相处模式,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别的感情,只是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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