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糕白

[POT][立海三巨头主幸真]诸行无常 第一章

• 本文为幕末刚结束的明治时代半架空，前文请戳首页里的序章。

• 主上回国之后和真田+军师的初相遇。

• 本文里有一些和原作对应的情节，比如主上生过重病，主上热爱艺术，真田和柳都会下将棋，主上跟真田的约定，强行的“立海三杰”设定……

——————————以下为正文——————————

船只缓缓靠岸，在经过多日的海上航行之后，青年——幸村精市的脚，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即便是意志力坚强如幸村，也在踏上陆地的那一刻小小地松了口气。毕竟任谁经历了如此长时段，还时不时要面对风浪和晕船的困扰的单调航行，都是会渴望回到陆地的。

 

“终于……回来了啊。”幸村低声呢喃道。

 

离开家乡太久，眼前的景色几乎让他有些陌生。印象中这原本是个老旧的港口，但眼前的海港显然已经修缮一新，往来的船只数量也比记忆中增加了不少。向远处看去，能看见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西式建筑，尖尖的顶端刺向天空。

 

在不远处，穿着正式的迎接队伍整齐地排列着。由于多着深色和服的缘故，看起来黑压压的一片。幸村几乎是一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两个位于前排，站姿笔挺的的身影。他深吸了一口气，摆出无可挑剔的微笑，向前走去。

 

“在下幸村精市。劳烦武田大人亲自迎接，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在归来的船上看过立海藩现任藩主的画像，又结合此时的站位，幸村即刻便认出了站在队伍最前列的中年男子的身份。毕竟为一地首领，亲自来迎接他一个小小的顾问已经是极为隆重，他必须要有所表示。

 

“幸村君太客气了，”藩主露出了爽朗的微笑，“这次的工程，我们立海也十分重视。这次能有幸村君这样留学归来的人才为我们提供帮助，那实在是太幸运不过了。”

 

照例寒暄几句后，幸村将目光转向立在一旁的藩主副手。他没有说话，身体却稍稍前倾，露出了有些好奇的表情。

 

啊，真田……完全没变呢。

 

“忘记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真田弦一郎。虽然我非常想亲眼看看这次的工程建设，但无奈最近工作实在是多，所以建造美术馆的事务我已经交由他负责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幸村脸上的笑容似乎又略微扩大了几分：“是这样……那真田大人，这段时间请多多指教了。”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真田却有些不在状态的意味。沉默了两秒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一般，急忙弯下腰还礼，“……请多多指教。”

 

“……精市，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真田背后，柳微微拔高声音，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地插了话。

 

真田如梦方醒地抬起头，没什么意外地看到幸村——露出了几乎与十年前无二的，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莲二，不要随便拆穿我嘛。”说罢，在身侧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他上前一步，在真田回过味来之前，以西洋的礼节紧紧拥抱了他的挚友，“好久不见了呢，真田。还有莲二也是。”放开真田之后，幸村又给了柳一个拥抱，柳叹了口气，但以显著自然得多的态度回手拍了拍幸村的背部。

 

晚间时分。

 

“所以说，幸村君和真田还有柳是旧识？”

 

“没有早些告诉武田大人您十分抱歉。”幸村举了举杯，但并没有喝酒，“事实上，我是立海藩出身的。虽然颇为失礼，但时隔十年回到故乡，无论如何都想看真田看到我回来之后那震惊的表情……”

 

藩主随意地摆摆手，大声笑了起来：“啊，我明白的，平时要看真田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也真是相当地有难度啊。”

 

席上众人登时哈哈大笑起来。由于真田过于严肃且直接的个性，在往日立海藩的几位高层都不敢随意拿他开玩笑，更不用说那些年轻的，经受着真田魔鬼训练的属下们了。但今日不同，在得知幸村出身此地（还带头开那位“可怕的真田大人”的玩笑）之后，席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在一片嬉笑声中，柳平静地补充道：“如精市所说，我们三人是很多年的旧友了，年少时也时常在一起练习剑术……尽管小时候精市热爱捉弄弦一郎，但我们的确是很亲密的同伴。后来在我们十五六岁的时候，精市被选中参加久保田大人资助的西洋留学，自此之后两地相隔，就很难有联系了。”

 

幸村优雅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这次担任顾问，一方面确实是有协助建造美术馆的任务在身，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十年不见了，我很想回来看看。”他微微侧过头，看向坐在藩主一侧的真田。

 

在港口的会面，尽管幸村开了个（自己认为）无伤大雅的玩笑，但他仍然能感觉出来，真田对这次重逢相当在意。在拥抱自己挚友的时候，幸村遵照法国的礼节，短暂地贴了贴好友的面颊。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不到，但那一瞬间，自己的脸颊感受到的灼人热度，却极为真实。

 

装作不认识真田这种玩笑……下次还是不要开了吧。幸村难得地，颇有几分认真地反省着。

 

“那幸村君也就不要客气了，就把这里当作回乡的庆祝宴会，好好享受吧。”藩主示意一旁的使者给众人添酒，或是喝得尽兴，声音也高了几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请幸村君务必多待几日。啊，既然幸村君和真田许久不见了，那就让他负责好好招待你吧，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掺和年轻人的聚会了。喂，真田，这样可以吧？”

 

“谨遵命令。”在宴席上，真田低沉的声音第一次响起。

 

幸村显得十分高兴，终于将把玩了许久的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那今天晚上，就叨扰真田了。”他将空空如也的酒杯举起，向真田微微示意。

 

“那等一会儿柳留下，之前财政开支的报告似乎有点问题，我需要确认一下。上头的检查将近，我也想好好放松一下，实在是没办法呐……”藩主无奈地笑了笑，“幸村君放心，我不会扣他太久的，很快你们就能三人好好叙旧了。”

 

酒已酣畅，席上的人多数已经有了几分醉态，幸村以自己大病初愈，不宜喝太多酒为由推了几次，见时候已经不早，便和真田一同退席。方便起见，藩主早已经派人将他的行李直接送到了真田宅，二人只需要直接回去便可。

 

“我这么突然去你家住，不打扰吗？家里人会觉得不方便吗？”

 

委婉劝走了想要护送二人回去的侍从，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幸村忽然开口问道，但身边人却没有立即回应，“怎么了，真田？摆出这么难看的表情，难不成你真的生气了？”

 

“没有生气。……也没有娶妻，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真田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大病初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说起来好巧啊，”幸村抬头望向夜空，随意分布着的星子总是能带给他许多灵感，“我也没有娶妻。以及，莲二的身份是什么样的情况？看今天的样子，他应该是没有确定的职位才对。为什么武田大人会找他？”

 

“莲二名义上的身份是我的助手和幕僚。”真田皱了皱眉，觉察到幸村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当然，‘空蝉’的身份只有你我知道。我的许多事务其实都是他经手的，再加上我们的朋友关系，其他人对他相当敬重。武田大人也是如此，他很看重莲二的工作能力，但莲二执意不肯任职。不过大人直接找莲二询问工作事宜的事情，以前也经常会有。”

 

幸村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几颗星子身畔，“原来如此，不愧是莲二啊。”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了真田的住处。不算小的宅子中却只有真田和寥寥几名仆役居住，显得有些过于冷清。因为事先交代过的缘故，被褥已经铺好，而旅途劳顿的幸村终于得以洗漱休息一番，此刻他已经换上了和式的睡衣，微卷的头发在真田的提醒之下被主人擦干，肩上也披了厚实的外套。

 

这样打扮的青年，除了头发剪短，身量增长以外，与十年前的他并无什么不同。或许是时光格外眷顾，无论是幸村、真田还是柳与十年前的少年时期相比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幸村从未离开过，他们三人一同成长到了现在。

 

“幸村，‘大病初愈’……”

 

幸村捧着手里的热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确实有病过，大概是三年前，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当时几乎整个人都没有力气，医生也差点以为支撑不下去了。”看到真田猛地变了的脸色，幸村迅速解释道，“但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那场病之后我时常去医院检查身体，已经反复确认过没事，现在可是健康得很呢。刚才在酒席上提起，只是不想多喝酒的托辞而已。”

 

他向面前的真田凑了凑，将杯子放下，提起茶壶给面前的人也倒上一杯：“真田，我可是战胜了几乎是绝症的病魔，就是为了要回到这里，实现我们当初的约定啊。”

 

那是十年前，真田得知幸村要远赴西洋留学的时候。

 

“……别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啊，真田。”

 

“这样吧，我们作个约定。我去西洋学那些先进的知识，你留在这里保护整个立海。等我学成回来，我们两个一起，让立海变得更好。”

 

“说好了啊！”

 

以二人当时的年纪，说出要成为立海的保护者与建设者这种话，或许旁人听来只会觉得这是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夸大其辞罢了。但谁有能想到，十年后，真田真的成为了立海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幸村也熬过了漫长的留洋岁月，学成归来。

 

不知过了多久，幸村才听见对面的人短促地，发出了肯定的声音。“……幸村，欢迎回来。”

 

好似说出这句话，耗尽了真田全身的力气一般。

—————————小剧场————————————

1、柳平静地补充道：“如精市所说，我们三人是很多年的旧友了，年少时也时常在一起练习剑术……尽管小时候精市热爱捉弄弦一郎……”

“那你当时扮演什么角色呢？”

“我？”柳忽然笑了，“有时是正义的伙伴，有时是帮凶。”

 

2、事情结束了之后。

有人问幸村：“你怎么发现藩主把柳留下来很不对劲的？”

幸村冷笑一声：“藩主找的借口太荒谬了。莲二的数据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3、幸村看着真田的脸。

啊……真田，真是没变呢。

15岁长得像25岁，25岁就长得还是25岁，大概就是长得老的优势吧。

——————以下是作者碎碎念——————

真田看到主上回来的反应有点过度和微妙，不过不只是因为他暗恋主上十多年（QAQ）啦，还有别的原因。当然也有他很在意主上生重病他却不知道和不在身边之类的……

柳：继续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