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糕白

[POT][立海三巨头主幸真]诸行无常 序章

• 食用预警：幕末刚结束的明治时代半架空，参考了当时的时代背景和一些主要历史事件，剧情上会有对应，但不会出现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事件发生的时间也有调整，可以当架空看啦。

• 主线剧情使用了北森鸿《鹿鸣馆》中对西南战争的说法（有点野史的性质），暂且不说是什么……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看看小说，很棒！

• 主要人物为立海三巨头，主CP幸真，柳二人好盆与+神助攻的设定，年龄上都是25+。也可以看作幸真幸无差。后期可能会有立海队友出现但也可能不会。

• 目测是中篇

• 渣渣作者试图模仿日本作品翻译风但结果可能是罗里吧嗦……文章题目来源于《平家物语》开头诗，这里就是字面上世事无常的意思。

 —————————————以下正文————————————

“入秋了呢。”

 

风“呜呜”地掠过古旧的街道，道旁的店铺已然上了年岁，脆弱泛黄的纸支棱在吱呀作响的窗户上，被风吹动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若细算起来，现在还未到所谓秋风萧瑟的时节，但此地或是因为沿海的缘故，相比起来风就格外大些。

 

方才发声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捉住飘落到自己肩膀上的落叶，注视着叶上的纹理不知在想些什么。而与他同行的同伴，一名与他身高齐平，体格却更显健壮的男子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附议。同行人似乎早已习惯友人惜字如金的个性，他放开捏着落叶的手，任其随风飘落。

 

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评判，这二人的组合走在街道上都相当程度地令人瞩目。先不说两人的身高足足比大部分人高出半头，从衣着来看，虽没有穿着花俏华丽的衣服或是笔挺的西服，但不起眼的样式下却是高级的布料与精密的暗纹，能穿得起这样衣服的人在整个立海藩*内也不多见。更遑论二人出众的面貌与不可忽视的气质。

 

一开始发声的青年梳着整齐的发型，发色偏浅，狭长的眼睛眯起而显得面目柔和，硬要说的话气质有点像文学家或俳谐诗人。而他的友人，虽然因为“废刀令*”的缘故没有在腰间佩刀，但其刚毅的面容和凌厉的气场会让人忍不住偷偷猜测他是否是一位武士。

 

眼下是“王政复古*”——那一件忽如其来地，致使整个国家发生剧烈变动的大事——发生后的两年零三个月。无论是君上重新掌握权力和组建新政府也好，如同新生儿般如饥似渴地吸收西方的事物也好，这个国家正以惊人的速度改头换面。攘夷志士的历史和驱赶、伤害外国人的故事仍历历在目，但那些曾被视为洪水猛兽的西方文化现在却如此轻易地被接受了，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但这也是合理的。因为，这本就是一个矛盾的国家啊*。

 

几名身着洋服的青年迎面走来，旁若无人地嬉笑打闹。虽说弦一郎对西洋文化没有什么太多的排斥，但这样的举止在他看来一定是太过于轻浮了，有着文人气质的青年——柳莲二心想，弦一郎接下来说出“太松懈了”的几率是十成十。

 

不过在那之前，那几名青年先被弦一郎吓到的几率是八成。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一抬头看见来人，几乎是在刹那间便认出了对方，连忙拉了自己的同伴退到一边，深深弯下腰去，慌张地行礼：“真田大人！”在真田微点了点头权作回应后，便急急忙忙离开了，方才轻浮的举止和对话也消失不见。

 

“……太松懈了。”

 

二人在大街上被人认出并不奇怪。真田弦一郎，现任立海藩主最为器重的副手。早在四年前，他便作为藩内有名的人物，与藩主一同奋战在倒幕最前线，但当时他也不过二十多岁而已。在幕府被推翻之后，他更受到藩主的器重，一跃成为藩主的副手，听说新政府中几位大员也对他推崇备至。

 

旁边的青年相比之下或许难以被人认出，如果向人问起“柳莲二”这个名字，或许路人也只会摇摇头说不知道吧。事实上，在立海藩的高层内部，也仅仅知道他并非立海出身，是真田的挚友兼幕僚而已。不过如果提起“空蝉”的名号，但凡稍有些学识的人都必然了解过一些他的学说，只是不知道温和派的思想家，笔名“空蝉”的人，就是这位青年罢了。

 

此时此刻，身份并不简单的二人行走在街道上，面前是几栋西式的建筑。这些建筑明显很新，尽管单看外观确实称得上是精美，但这些西洋建筑镶嵌在成片的和式建筑中，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身后仍然是江户风格的街道，眼前却是拔地而起的西洋建筑，这一转换突兀且不协调，让二人都皱了皱眉。

 

真田与柳对西方文化的态度都较为温和，他们的主张不如有些人那般激进，对于洋服、洋枪一类的新事物也能够接受，但如果要在西洋文化与本土文化之间选择的话，二者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但眼前这般不顾一切全部吸收，急功近利想要西洋化的做法，着实令二人难以接受。

 

前方是一片被圈起来的地域，早些时候还坐落着几栋有些衰败的老建筑，现在已被效率极高的施工队全部铲平。这里马上要建成整个城市内第一座西洋美术馆。

 

“立海的地理位置离都城不算很远，又临近海边，算是整个国家的面目。或许因为如此，新政府才格外重视这座城内的建筑规划……吧。”柳低声说着，偏过头，看了看一旁的真田，“重视到不仅要让你这个藩主副手参与其中，更要从政府直接派遣专家作为顾问的程度。啊，那名专家单纯只是顾问的可能性，只有区区两成。”

 

真田摇了摇头，“没办法。藩主也对这件事有意见，但毕竟是政府的命令。”他微微抬起头，从这里看去，隐隐约约能看见海岸线。但等美术馆建起来之后，那样的美景就无缘得见了，“说起来，莲二，你知道那个专家是什么人吗？”

 

“从法国来的新锐建筑师，在政府任职，这次也是直接被调配过来。”柳云淡风轻地回答，似乎那名神秘专家的身份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一般。

 

“洋人吗？”真田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应该不是，”柳摇摇头否认了，“据说是当年第一批去西洋各国学习的留学生*，听说那位专家在法国修习建筑学和艺术。这些人学成之后大部分都被政府雇佣……不，应该说，他们一开始就背负着政府的使命。毕竟当年送他们出去的大人物们，现在多数在新政府占据高位。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有七成。”

 

挚友严谨的措辞让真田感觉心安了一些。事实上，那名专家和随行人员在今日下午就会抵达，届时他作为立海的重要人物之一，必须和藩主一同前往港口迎接。

 

真田对于这类处理人事关系的事务感到颇有些头痛。以他强硬甚至有些不通情理的个性，要他去和政府官员打官腔实在是太难为他了。真田宁可每天埋头于军务，或者别的什么事务都好。下午那场注定不简单的会面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但他心烦意乱的原因并不仅仅是这个。在他心底，还有一个荒唐无比，但他却又隐隐期盼其成真的猜测。

 

“莲二，你说……”话到嘴边，又被真田吞了回去。他对上柳探究的眼神。其实他很怀疑，柳已经猜出他想要问什么了。真田抬了抬手，压了压并不存在的斗笠边缘，又想起今日并没有戴斗笠出门，便默默将收到背后握成拳。

 

真田毫不怀疑柳和他一样，也期盼着这个可能的实现。但他也和柳不一样，因为这个猜测中，还掺杂了一些他不愿也不敢宣之于口的隐秘心思。铁面无私的真田弦一郎会因为某种小心思犯难，这说出来一定很令人讶异吧？

 

“怎么了，弦一郎？有什么放心不下吗？”

 

“不……没什么。别在意，莲二。”真田在心里暗暗训斥自己，实在是太松懈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处理好这件棘手的事务，不要让立海藩在这件事上出什么岔子才好。至于那个猜测……就让他自己亲眼去验证。

 

柳看着真田第二次伸出手，试图去压不存在的斗笠边缘，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丝浅淡的微笑。

 

海上。

 

有些凛冽的海风中，头发微微卷曲的青年将手肘支在甲板护栏上。青年身着浅色西服，却没有扣上下方的扣子，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也松着。但即便如此，这打扮却丝毫不显花花公子的轻佻，反而有几分随性贵气的意味。

 

“……您还是回客舱暂且休息吧？海风吹久了容易得风寒呢。”

 

身后随行人员的声音在海风中支离破碎。青年有一瞬间的愣神：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一定会用更严肃的语气把他撵回舱房吧？

 

随行人员有些紧张，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这位先生听闻在西洋留学时曾经生过一场几乎难以治愈的大病，从外貌看也有些单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

 

“说得也是呢，谢谢。”青年转身扣上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向他微微一笑，向自己的客舱走去。

 

他的身后，是越来越近的陆地。

 

也是他的故乡。

——————————以下作者本章碎碎念——————————

*立海藩：在这篇文里立海是个藩的名称，历史上不存在。

*废刀令：真实历史上明治政府于1871年禁止武士随身佩刀，在本文中事件内容基本一致，时间有所提前。

*王政复古：真实历史上是明治天皇发动的夺回权力的政变，本文中事件内容基本一致。

*“这本就是一个矛盾的国家”改编自《鹿鸣馆》原句。

*关于留学生：真实历史上大规模派留学生应该是新政府建立以后的事情，我这里做了个没考据过的设定，大概是一些支持开国的大佬资助小年轻出去留学，等国内局势好了，孩子们学成了正好回政府任职。估计不会详细写所以在这里解释一下。

 

这是作者看小说的一个脑洞，恰逢看了网舞回坑，然后就很轻率地写了这么一个历史向的半架空开头……也很想尝试写“没有死角”的三巨头，这三位我都很喜欢，虽然说本命的话是军师，然后就给每个人都写了牛X哄哄的背景设定……

开头都在扯关于建筑和文化，有点无聊，后面会展开一个惊天大阴谋（不是）。这章真田和柳还有前情铺垫为主要，主上在最后打了个酱油，后面会大活跃哒。

这文里的柳，不仅身份设定上深藏功与名（用笔名发表了一堆作品，自己躲在立海当幕僚大家都不知道他真身），中后期助攻幸真也深藏功与名TAT

如果有亲乐意看后续的话请抽打作者更新……